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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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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出大事了!

◎“可有人傷亡,我十四叔如何?”◎

弘昀臉色大變, “可有人傷亡,我十四叔如何,他在現場嗎?”

隆科多眼中有凝重, “有幾人死亡, 十四爺被磚瓦砸到了腿腳。”

“我現在就去炮廠,還請大人回宮覆命替我回稟皇瑪法一番。”弘昀說,隆科多連忙點頭, “我命人送阿哥。”

“多謝。”弘昀說。

炮廠爆炸的事兒驚駭眾人, 周圍聽見響動的百姓也驚慌難定, 弘昀到炮廠的時候十四等好幾個人正在空地上,遠處的屋宇倒塌一地, 還有火光, 一些八旗兵正在滅火,康熙和宮人不少宮人太醫也在。

康熙正在喊十四阿哥的名字,但是似乎沒有人應答, 他心裏一慌, 道, “孫兒叩見皇瑪法, 不知十四叔怎麽樣了?”

“來了。”康熙瞧見他,道:“太醫呢,再來個太醫!”

弘昀立刻瞧見了躺在一塊兒木板上的十四,灰頭土臉, 眼睛半睜開著,一副茫然的樣子, 一聲不吭, 太醫的手一個勁兒地在發抖。

“十四叔, 十四叔!”弘昀見他不搭理他, 趕忙蹲下身拔開他的眼睛,進行簡單的檢查,眼珠還在動,眼神聚焦,弘昀松了口氣,忍不住在他耳邊喊道,“十四叔,十四叔?”

十四除了一口的牙還能看得清,其餘地方都是灰塵,他耳朵嗡嗡作響,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瞧見弘昀,抓著他大喊起來,道:“今兒的爆炸沒那麽簡單,趕緊,趕緊命人查!”

他聲音極大,弘昀意識到他可能傷了聽力,趕忙按下他,“十四叔,沒事兒了沒事兒了,你放心,我們一定查清楚。”

康熙趕忙上前,“到底怎麽回事?十四?!”

十四側頭看了眼康熙,像是才看清人似的,眼中迸發出怒氣,“有人搗亂,有人搗亂。”

康熙立即吩咐周圍的親衛道:“速速命人查可疑之人!查問當值的人是誰!”

“是!”

弘昀看到其餘地方還有幾個被炸死的人,走過去給幾人檢查了一番,但是太遲了,這些人早已沒有心跳,還有幾個在哀嚎,他趕忙上前幫太醫,太醫連忙道:“阿哥,我們來就成了。”

……

炮廠爆炸事件引發的轟動是一系列的,至少在朝堂上開始有人公開反對造炮,多是一些文人。

所說之言也是承平日久,用不著大造火器,危險不說還不已保存,且需要耗費人力維護,未免麻煩。

康熙二話不說立即將人罵了一頓,火器的重要還用的著他們這些腐儒說,且不說在幾次戰事中,火器發揮了多大的重要性,若是日後出了戰事才去籌謀,豈不是太慢太遲。

還有人提議害炮廠危險,實不該叫皇子涉足,請求讓十四阿哥好好休養,暫時讓其人來接替。

康熙看了折子皆留中不發,他現在要做的事是查一查這次火炮爆炸到底是無意的還是有人故意生事。

若是有意故意生事……康熙眼中一厲。

次日眾人便都知道十四被炸傷的事兒了,紛紛前來探望。

十四看著這些兄弟關懷的樣子,提不起興趣,耳朵這幾天終於恢覆了不少,但當時屋宇爆炸的樣子還不時在他腦海裏湧上來,他問了胤禛他放在他那兒的火器圖紙在哪兒。

胤禛楞了一下,只說:“你糊塗了,好好歇著。”

十四一副很累的樣子,闔上眼沒有多說。

等眾人走後,胤禛又折返而回,十四立刻睜開了眼睛,抓著他,將事情一一道出,“四哥,有人要我的命。”

胤禛見他越說越激動,趕忙將人按下,“這事兒我去回稟汗阿瑪,我親自查。”

十四頷首,冷冷道:“那就好,其餘人查我不放心!由其是太子!當日在屋中的人由其要徹查!”

“好,你放心!”胤禛沈吟一瞬,還好十四沒有出事,如果真的有人作梗,可就別怪他出手了,他眼中閃過冷意。

清查數日,胤禛查到一些眉目,立刻去了乾清宮。

“天氣太過幹燥,四周的窗子關著,空間太過密閉……”

康熙又是心疼又是氣惱,道:“可有查出什麽異樣?”

“十四說,他被撲到的時候聽到似有人高聲提醒,當時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屋宇便炸開了。將昨兒的廢墟清理了一番,有人看找到被土掩埋住的有半個火折子。”

康熙頓時氣得發抖,一雙手不停地顫抖,“火折子呢?”

胤禛拿出半個燒的差不多的火折子,雖然已經看不出樣子了,但其形制還是能辨認一二的。

那些地方本來就容易出事,一應容易著火的東西全部撤去,紙張木材以及布料等等都不能留下,而如今出現了明火,只能說明有人故意為之。

“畜生,畜生!”康熙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頓時大罵不止,“刑部那邊兒……可有查出什麽?”

胤禛沒敢說什麽,那幾位炮廠的官吏乍看都是管理火器的老人兒,幾個被埋在地下的人中似乎與朝廷大臣也沒什麽關系,可是細細縷下來,他們的上峰卻有點問題,想來皇上在這幾日的時候已經審問的差不多了,加上其中一個還畏罪自盡了。

康熙眼中除卻風暴便是極大的厭惡,已經風起雲湧到對自己的兄弟出手了,胤禛瞧見他緊握在一邊兒的手,道:“兒臣光顧著炮廠的事兒了,還沒有問過刑部。”

他語調帶了刻意的輕松,“十四那裏目前沒事兒,除卻剛開始的時候耳朵轟鳴聽不到話,傷處也不大,就是他一個勁兒可惜那些火炮,說其中一尊新炮都快要造出來了,那些圖紙更是可惜,忙了一場竟然什麽都沒留下,他在家中氣得藥也不吃了,兀自生悶氣……”

“胡鬧,就會胡鬧。”康熙心中大動,對十四分外愛憐,“人沒事兒才緊要,火器日後還可以再造,現在最重要的養好自己的身子!還好十四沒事兒……”

胤禛道:“炮廠怕是要重修,十四如今受了傷,顧及不上,朝臣們也說將火器營……”

“他們不想讓十四管,朕偏要十四管!”康熙怒道,“若論上心,十四哪裏做得不好,你去告訴十四,安心養傷!至於那些圖紙,還好弘昀當初留有備份。”

胤禛眸光一閃,見皇上已經不再說起刑部查出來的事兒,便告退了。

十四貝勒府。

十四聽說皇上似乎有將這事兒隱瞞下去的意思,登時氣得火冒三丈,“是誰?那個人是誰?”

胤禛放下茶杯,“你先不要急,聽我……”

“我怎麽能不急,有人要害我的命,我若是當日也在廠子裏,指不定現在被埋在哪兒了,我要進宮,我非要問個明白!”說著十四便單腿跳著車一架上的衣服。

胤禛趕忙制止,“行了!”

“你讓開!”十四眼眶紅紅的,委屈又憤怒,“肯定又是為了太子!他眼裏便只有太子,他做什麽他都能容得下!是不是我死了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你現在去有什麽用?人已經畏罪自殺,什麽把柄都沒有,你能怎麽辦?”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明眼人看出來的又如何?你若是當真不想要去自己尋個公道,那不要沖動!”

十四望著他,狠狠地抹了把眼淚,當日那些被炸死的同僚,他們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雖然官位不高,大多數也寡言,但是肯做實事,相處起來也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而且有幾個也與他志向相同,很想用這火器上戰場試一試,可是不過一夕之間,這些人就沒了。

“即便不是為了我,也該為了那些袍澤。”十四道,“他們與我志向相近,就算,就算不為了他們,也該為了弘昀,你不知道他在這其中耗費了多少心力……”

胤禛沒想到他動情至此,頷首,“先坐下說。”

十四坐下,抽搭了一下鼻子,“汗阿瑪是真的要包庇太子是不是?”

胤禛道:“這話就不要再說了,沒有查清,就不是太子。”

十四看向他,胤禛冷靜道:“只是一場意外,朝臣中有人反對耗費財力大造火器,還提出讓你好好養傷,將火器營的事物交給其餘人管。”

十四眼睛赤紅,“還有呢?”

“這顯然是沖著你來的。”胤禛分析道:“我在汗阿瑪面前說你傷勢不嚴重,反而日日憂心那些火器連藥都不喝了,汗阿瑪大受感動,讓我給你帶話,讓你好好養傷,火器營還是你管。”

十四松了口氣,明白他這是為了替他爭取到最大利益,“多謝四哥。”

胤禛搖頭,“所以你要做的是將這件事當做一個意外,該做什麽還做什麽,不要露出一絲怨懟來,管好自己的脾氣……”

“你只用告訴我是不是太子?我可以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但我不能真當個傻子!”

胤禛擰眉,“現場有火折子。”

十四當即氣得一腳踢到了一邊兒的凳子上,雙拳緊握,“畜生,畜生!害我一個還不夠,還要拉上整個炮廠,那是不是我大清的火器,是不是以後會用到戰場上!自廢武功,這樣的人難道能成為儲君嗎!”

胤禛道:“汗阿瑪心裏自有主意,決定他是不是儲君的是汗阿瑪。這件事死無對證,為何一定要指到他頭上,太子與老八事成水火,但不是與你。”

“我與八哥好,他自然會如此!你以為九哥內務府的官職是如何丟的。”

“若你執意針對,汗阿瑪只會認為是你與老八聯手針對太子,如此我為你爭取到的,也會付之東流。”胤禛道。

十四看向他,目光炯炯,“下一個說不準便是你,你可是我的親兄弟。”

胤禛頷首,“也許吧。”

十四拉著他的手,“你在太子身邊,他還做過什麽,咱們還可以一起聯起手來對付他。”

胤禛蹙眉,搖頭,“太子所做的汗阿瑪在一廢太子之前就知道,但汗阿瑪還是覆立了他。”所以除非有更大的,能叫皇上感到不安的事兒被揭開。

“那怎麽辦?”十四道。

“不急。”胤禛只說了兩個字,起身道:“你好好養傷,我等著他對付我。”

十四愕然,四哥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有了什麽主意,“四哥——”

“不必多說。”胤禛頭也沒回地道,出了十四阿哥府,他摸了摸念珠上的那枚古錢,她早就看穿了一切,決定太子廢立的是皇上,皇上想廢就可以廢,想覆立就可以覆立。

那麽能廢第一次也能廢第二次,太子既然自己找死,誰又能攔得住呢?

胤禛回府後去了書房,剛小憩片刻,忽看到桌上放著一個匣子,他打開便看到了裏面的手劄。

是弘昀的。

上面照舊記錄了他在宮裏的趣事兒,這是弘昀入宮以後的習慣,時常寫下日常的趣事兒在離府的時候命人放到他書房裏。

“……今兒弘昇堂哥問了我許多問題,他總是有問不完的問題,仿佛對什麽都好奇,我像一只老鴰一樣呱呱了一天,嗓子痛恨……

十三日,想吃炒雞心,芙蓉豆腐,還有幹果牛乳糕。

十五日,兒子經過無數次的推演,終於想出曲線炮可能用到的原理,雖不知是否能成,但想試試,即便不能成,也只是排除了一個不正確的選項,就此放棄可能錯失一個接近真理的機會,不知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是否在兒子身上應驗。

初五,我熬了半個月的成果在一杯水中化為烏有,弘昇堂哥將我畫出的火炮圖給了他人看,沒想到出了這檔子意外,恰如天崩,失敗與憤怒湧上心頭,一瞬間令我生出無限沮喪之意,所有想法停頓,以致毫無繼續進行下去的念頭。

後聽弘昇堂哥說起談遷曾被竊取了所有書稿,卻能發奮重寫,兒子震動不已,在憤怒沮喪過去後,重振旗鼓,重新畫了草圖……”

原來早在這次事件之前就已經出現了一件叫弘昀灰心的事,他陡然明白了十四的憤怒,他說的對,弘昀在這裏面實在耗費了太多心血。

“……二十三日,兒子告假沒有去學騎射,二十四日也不想去,我被大炮奪去了所有的精神。二十六日,我被哥哥拉去了演武場,弘晟堂哥伸腿將沈浸迷思的我絆倒。

我吃痛中忽然想起爆炸彈的不足之處來,重新改進了一番,準備到時給十四叔去瞧瞧。

春日將盡,竟然一個多月沒有回家了,春日樹木發了新芽,伴月居的玉蘭花快開了吧?阿瑪想我了嗎?弘時有沒有哭?他學會了多少字了,我上次帶給他的題他做完了嗎?脾氣可有收斂?可記得去給鈕祜祿姨母請安?真是想阿瑪,我恨不得飛回去,日後我一定研究出一種能將我帶到空中的東西……”

胤禛看到此處,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心疼,十四和弘昀吃了這麽大的虧,如何能叫他們繼續忍下去。

十四說的對,這樣一個為了權勢不惜自廢武功的人怎麽配當儲君。

胤禛摸了摸弘昀寫的書信,忽然又一笑。

剛進來的蘇培盛瞧見他面上的笑意,道:“王爺可是二阿哥寫的手劄?”

“他整日裏就會瞎寫。”胤禛雖是這麽說,可是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弘昀性情堅毅,行事果斷,每回看他寫的東西,他仿佛能瞧見他在宮裏的一舉一動,也能從中得到啟發。

胤禛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孩子們一個個都大了,都離開他身邊兒了。雖是在宮裏,但也是天長日久的不在身邊。

胤禛多了老父親的惆悵,摸了摸匣子,將弘昀寫的每一張書信疊好,放起來。

“什麽事?”

“八爺來了。”

“是嗎。”胤禛眸光一閃,起身。

不過二日,朝堂上忽有禦史再次彈劾九阿哥胤禟。

胤禛不知道他這是又犯了什麽事兒,但萬萬沒想到一並彈劾的人裏還有他,原因是教子不善,縱容王府的二阿哥以皇上親賜的黃馬褂做賭,與人賭博。

胤禛吃了一驚,沒等那禦史說完話,就斥道:“胡言亂語!”

康熙也擰眉,如何肯信禦史說的話,道:“到底怎麽回事?”

那禦史將前幾日他在延客樓親耳聽到的事兒道來,胤禛臉色陰沈,胤禟和一些宗室子弟,一同在延客樓裏聚賭!

若沒有胤禟他還不信,可偏偏多了這個家夥,他立刻覺得這事兒真了幾分。

他頓時氣惱不已,道:“弘昀一直宮中,偶爾回王府,若果為真,那必是九阿哥胤禟將弘昀拐帶了去,弘昀不是輕狂之人,如何能用黃馬褂做賭。”

“此事不止臣一人聽見……”那禦史又點了幾個人出來,大家都說提到了幾個宗室子弟提到的黃馬褂。

而眾人借此說起了黃馬褂賜給一個稚童的不妥來,康熙掃了眼底下眾人,臉色陰沈,“弘昀是我大清造火器的人才,他人雖小,但造出來的東西卻非其餘人所能及,諸位若是不滿,可以親自瞧瞧,看他是否當得起。至於賭博一事……”

如果為真,那肯定與胤禟有關,回話的隆科多說了,他是在胤禟府中瞧見的弘昀,一定是那個混賬東西,將弘昀往溝裏帶!這個蠢材!

胤禛也是這麽想的,下朝後,騎著馬就往胤禟府上去。他不在意名聲,弘昀還在意呢!

到的時候瞧見胤禟正蹲在一叢花下,將花撕扯的零落一地,不知道到底在做什麽。

“老九!”他大喝一聲。

胤禟一個激靈,瞧見胤禛氣沖沖而來,手中還拿著馬鞭,那架勢似乎是要沖著他打來。

他意識到不好連忙跳起來躲到一邊兒去,“四哥,四哥,你這是怎麽啊!”

胤禛一鞭子抽在他躲的廊柱上,追著人打,“你是不是將弘昀拐帶去賭博了!”

胤禟矢口否認,“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禦史彈劾我教子不善,說弘昀拿了黃馬褂做賭,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胤禟壯壯的身子使出了平生的伶俐勁兒來,跳過欄桿,避開他的打,求饒道,“那些禦史瞎說,肯定是有人看不得弘昀好,我發誓弘昀絕對沒有拿黃馬褂做賭!那些人攛掇了幾句,我怎會不知道其中的厲害,賭的是我的宅子!”

“宅子都賭!”胤禛雙目森寒,“你自己去,還要將你侄兒也帶進去,賭博是什麽好事兒嗎?汗阿瑪嚴令聚賭,你竟把弘昀帶去,你生怕害他不夠。”

胤禟趕忙道:“我這不是與他許久沒見嘛,我想他了,府上我又待不了,汗阿瑪的人天天抓我要治我的罪呢,我,我不得已才這樣的!”

胤禛怒道,“你日後少來我府上。”

胤禟不樂意,“你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日後我若是有什麽難過的,可以去找你。”

“我沒說!”胤禛懶得搭理他,大步而回。

胤禟見他動怒趕忙上前去將人拉住,“四哥,我不是有意的,當真是無意間瞧見弘昀便叫他說幾句話而已,賭博的事兒全是我一人做的,與他無關。”

胤禛抿唇,嚴肅道:“你去同汗阿瑪說。”

“知道了知道了!”胤禟垂喪地抱怨,道:“汗阿瑪命隆科多將我的工匠全弄走了!就是那些做表的人,汗阿瑪就是為了奪我的生意。”

胤禛知道南洋那邊要開海貿易,思忖半晌,道:“南邊兒要貿易,汗阿瑪還真是……偏愛你。”

或者是為了掣肘太子?還是說當真看重老九生財的能力,要將他打發到別處?

“偏愛……我?!”胤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詫然的瞅著他臉上的表情,臉上通紅,眼神飄忽又氣憤不已,“都不是幾歲的小孩了,說這些做什麽,汗阿瑪分明就是要我給他出力,給他當牛使喚。”

胤禛懶得搭理他,“不知道老八和老十知道了怎麽想?”

老九看著他的背影,動了動唇,最後喊道:“四哥,我當真錯了啊,你,你大人有大量,弘昀這事兒是我不對,改日,改日我去找四哥參禪。”

胤禛回頭,目光淩厲,胤禟訕訕,“我等會兒就進宮給汗阿瑪說清楚。”

……

胤禟頂著康熙的眼神瑟瑟發發抖,他只除了一開始擡眼看了下禦座上的人,便像個鵪鶉一樣往那兒一跪,“兒臣給汗阿瑪請安。”

“你來做什麽?”

胤禟舔了舔唇瓣,試探道:“兒臣許久沒有來給汗阿瑪請安,十分惦記汗阿瑪的身體。”

話才說完一個奏章就丟了過來,直接打在了他的腦袋上,胤禟一縮,叩頭,道:“兒臣知罪,還請汗阿瑪恕罪!兒臣去看了十四,聽說弘昀時常與十四一起在炮廠,不知道弘昀有沒有事兒?”

要罵他的康熙聽到弘昀暫時忍了怒氣,“你眼中既然無君父,想到也沒有骨肉親情。”

胤禟默然不語,康熙怒道:“滾吧!”

胤禟沒動,正色道:“若無骨肉親情,兒臣為何要在四哥落水的時候拼了命的尋找,若心中無君父,為何要冒死直諫,十多萬兩銀子說給汗阿瑪就給汗阿瑪了,再是我借著皇家的名義,但也毫不猶豫,汗阿瑪下江南,多少銀子是我出的,我也算周祥,在內務府的事兒上何曾有絲毫懈怠!汗阿瑪出口便辱妃娘娘,既然如此那我告訴額娘去!將汗阿瑪說的話原原本本的說給我額娘聽!”

“你!”康熙臉上扭曲,惱怒異常的同時,臉上一紅。

胤禟心中的氣難消,道:“我以前去四哥府上的時候,就說了一句四哥武力不行建的演武場倒不錯,弘昀就氣惱我當著他的面說四哥,他那時還是個稚兒,尚且知道這樣的道理,我這就去告訴弘昀,讓他知道他皇瑪法說的話!”

康熙登時大怒,抄起梁九功的拂塵就朝胤禟打來,胤禟大喊了一聲,“汗阿瑪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說便是。”

康熙已經朝著他的背打了幾下,胤禟連忙抱著他的雙腿吱哩哇啦一陣鬼吼,“汗阿瑪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教你胡言亂語,你再說,你繼續忤逆君父!”

胤禟連挨了幾下,抱著皇帝的腿沒有撒手,康熙打累了,丟了手裏的拂塵,道:“撒手!”

胤禟抱著人沒動,過了一會擡眸,“汗阿瑪為何總是不喜歡兒臣,就算長得醜了點,也是你生的,我還沒有怪阿瑪將我生的醜呢。”

“撒手。”康熙怒罵了一句,但到底語氣和軟了一些,“你不看看你做的事兒,從小到大就沒有叫人歡喜的時候。”

胤禟松了手,想了想,道:“兒臣的那些匠人……能帶回去嗎?”

康熙臉一拉,胤禟立刻不說了,“汗阿瑪若是喜歡那就讓他們留宮裏伺候吧,反正工匠也是汗阿瑪給我的人。”

康熙道:“我再問你一次,那鐘表到底是何人所做。”

“工匠做的。”胤禟道。

康熙問道:“工匠是從宮裏出去的,他們憑空來的技藝嗎?”

胤禟就知道這事兒可能被審問出來,道:“不管何人做的,如今能孝敬汗阿瑪就是他們的福分。”

“說不說?!”

胤禟忍不住道:“又不是傷天害理,汗阿瑪何必計較這些。”

康熙牙骨一動,胤禟道:“傳教士教的。”

“穆景遠壓根兒就不會!”

“他不會但是其餘人……”

“其餘能留在京城的大多都入了宮,少數一些人也在皇子之間,怎麽就偏從你府上弄出此物!”

胤禟無奈,“汗阿瑪不都知道了,哪裏還要兒臣再說!”

“朕知道是一回事,你是否坦誠是另一回事。”

“是,是……”胤禟差點就說出來,搖頭,“不行,兒臣答應過別人不能說,兒臣不能食言,汗阿瑪拷問出來那是汗阿瑪的事兒。”

“那我就告訴胤禛……”

“汗阿瑪,這又是何必呢。”

康熙目光森冷,“你糊弄著弘昀給你賺銀子給你生財,還將他帶去賭場,此事若是老四知道……”

胤禟一個激靈跪伏到他跟前保證,“汗阿瑪,我有話要說,弘昀根本就沒有拿黃馬褂做賭,就算他不知道深淺,兒臣也知道,那些人是因為弘昀贏了他們才胡言亂語的。”

“還不細細道來!”

胤禟麻溜地說了,康熙眼中閃過高深,忽而一笑,“好一個欲先取之必先與之。”

胤禟也嘿嘿笑,“弘昀那小子聰明著呢,十分仗義。”

康熙冷目,他連忙收了笑不敢再說了。

“弘昀從哪裏學來的賭術?”

“兒臣也不知。”

康熙思忖決定好好問問弘昀這事兒。

胤禟頂著康熙吃人的目光,道:“那鐘表兒的事兒……汗阿瑪不要告訴四哥,我不是貪財,是弘昀不想讓四哥知道,因為四哥不喜歡弘昀弄這些。”

說起這個胤禟有點不平,“汗阿瑪總誇四哥教子有方,才不是呢,四哥當初瞧見他喜歡算學都不許傳教士教,弘昀好奇汗阿瑪賜給四哥的西洋鐘,四哥也不願意拆了給他瞧瞧,若是汗阿瑪的話,必是要請遍名師教導的。”

這點上胤禟覺得汗阿瑪做的比四哥好,教過他們的徐元夢,太子身邊的李光地,四哥身邊的顧八代,八哥身邊的何焯,還有教他的秦道然,哪個不是學問極好的人,而且算學天文無一不教,有時候出巡瞧見出了日食,還要囑咐他們在宮中觀察,“四哥不如汗阿瑪多矣。”

“……”康熙一時不知道該說老四,還是罵他。

胤禟雖然是個混蛋,但是這話說的沒錯的,但是!即便知道他的用心,這些混賬還是沒有成器,除了氣他何曾為他分過憂!

胤禟繼續輸出,道:“弘昀也拿分紅的,他本來用來日常開銷孝敬他額娘的,但是……汗阿瑪也知道……自從四嫂去了以後,他連銀子都不要了。”

康熙一時也無言,“你真就沒給了?”

“給弘昀存著呢。”

“行了,起來吧。”

胤禟起身,松了口氣,還是弘昀管用,又救了他一命,乖乖侄兒,九叔愛你!

康熙道:“你若是真喜歡銀子,朕這裏倒是有個差事與賺錢有關……”

作者有話說:

弘昀:九叔我謝謝你,你個大漏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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